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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[已替換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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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[已替換]

考完兩門科目,到了午休時間,簡橙回教室送東西。路上碰到周小樣,被她拉出去吃飯。

食堂人滿為患,幾個窗口前的隊伍都排了老長,桌子也幾乎全部坐滿。周小樣提議:“我們去校門口吃麻辣燙吧,他家麻辣燙特別過癮!”

路過幾個端餐盤找位置的學生,簡橙後退兩步給他們讓路。人聲嘈雜,她沒太聽清周小樣的話,但還是點了頭:“好啊,我們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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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門口有一條長街,每到中午和傍晚,街邊便會冒出賣小吃的攤位。離老遠,簡橙就聞到了飄在空氣裏的油煙味。

走進店裏,一半以上都是一中學生。大桌子不好找,空出來的只有靠窗的單人座位。還好遇上了班裏幾個女生,一起拼了一張桌子。

一茬人進來,一茬人離開,女生們吃得唇色泛紅,鼻尖沁汗。幾杯草莓味奶茶從天而降,顧揚一嚷嚷著:“嘿,給你們送奶茶來了!”然後一杯杯分過去。

周小樣抽一張餐巾紙擦嘴巴,揚眉問他:“顧揚一,你今天怎麽這麽大方?難不成出門撿著錢了?”

“借您吉言!”顧揚一笑呵呵的,把最後一杯放在簡橙面前,“我就一跑腿的,我家老大請客。”

“噗,還老大,你真像個狗腿子。”

“老大是誰?”

“他同桌啊哈哈哈……”

女生們你一句我一句調侃起來,顧揚一咧著嘴,扯了張椅子坐下來陪她們鬧。簡橙沒參與話題,把奶茶推給周小樣:“你還要嗎?”

周小樣:“怎麽?你不喜歡草莓味的?”

“啊。”她點點頭:“給你喝吧。”

“不喝給我呀。”另一個女生伸手截過去,“我最喜歡草莓味了,我幫你解決!”

顧揚一註意到這邊,斜著眼睛瞥向雲霽,肩膀一抖一抖,止不住地發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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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休時間很長,吃過午飯,還剩下大約四十分鐘。簡橙回到教室,拿出幾本書覆習。

中午的光線太強烈了,尤其她還貼著窗,上半身被太陽光裹著,難免昏昏欲睡。書上整齊排列的小字開始打晃,飄上飄下,飄左飄右,變成了一只只遨游在海水裏的蝌蚪。

門被推開,一陣熱風灌進來。顧揚一與江子明一齊搬著個箱子,嘴裏嚷嚷:“讓一讓讓一讓。”把箱子擡到講桌上。

“雲霽請咱們喝奶茶,想要什麽口味的趕緊過來拿!”

教室瞬間沸騰,講桌邊呼啦啦圍了好幾圈人。簡橙擡眸看一眼,腦子暈乎乎的,也不知道前面一群人在搶什麽,枕著書趴回桌子上。

突然,手臂被冰了一下。涼意透過皮膚表層滲進骨子裏,像針紮。簡橙霎時彈起來。

桌子上擺了四種不同口味的奶茶,雲霽手裏還拿了一個。看她醒過來,他把奶茶放下,什麽話也沒說,站起來走了。

簡橙腦子一片空白,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。

“誒,簡橙,你拿了好多啊!”張慧慧路過這裏,很不客氣地拿起一杯:“我就在你這拿了哈,前邊人太多,可能都沒有了。”說完,眼珠一轉:“我同桌她們好像也沒有呢,我幫她們也拿幾個。給你留一個,嗯……這個給你。”

眨眼間,四杯奶茶沒有了。

她打個哈欠,視線有些模糊,擡起手揉了揉眼睛。

身旁的椅子被拉開,江子明帶著一身奶味坐下來。他把灑了半杯的奶茶放在桌子上,簡橙沒註意,胳膊肘碰了下桌沿,奶茶杯一歪,剩下也灑出來。

“哎哎哎!”江子明嗷嗷叫著彈起來,褲子腿上不可避免地被濺到一些。

簡橙被他的叫聲嚇住了,整個人懵了一下,然後連忙找出紙巾,幫他清理桌子椅子。註意到他褲腿濕了小片,又給他遞去紙巾。

“真倒黴啊!”他唉聲嘆氣地接過她的紙巾,弓著腰擦褲腿:“一杯奶茶全餵衣服了!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簡橙把臟掉的紙團扔進垃圾桶,想起自己還有一杯,拿起來給他:“這裏還有一個,給你。”

“這多不好意思。”江子明遲疑一瞬,假模假樣地擺擺手推拒。

簡橙堅持,胳膊就這麽舉著。

他故作無奈地收下,插上吸管喝兩口。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,扭頭問雲霽:“雲霽,你密碼是啥?”

雲霽起身往過走。

江子明受寵若驚:“這麽周到嗎?還親自過來幫我解鎖?”

雲霽把手機拿起來,聞言嗤地笑一聲,直接揣進兜裏走了。

江子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趕緊起身追上去:“哎你怎麽能翻臉不認人呢,不說好了把奶茶搬進來就借我手機的嗎?哎呦你趕緊借我,再等會兒考試去了,我都一天沒玩了,手癢,真的癢。求你了,雲哥哥,雲爸爸,雲爺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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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還有兩個科目。

鈴聲沒響,考生們提前進了考場。簡橙從書包裏拿出筆和尺子,拉上拉鏈,要把書包放到前面桌子上去。

她剛站起來,過道跑來兩個男生,一個追一個躲,冒冒失失地撞到她。她抱著包跌回椅子上,腰部擦過桌角,火辣辣地疼。

嘭地一聲,雲霽黑著臉踢過去一張椅子。

瞬間安靜。兩個男生尷尬地立在原地,面子上有些過不去。張張嘴想罵人,心裏又畏懼,一時間不上不下的。

恰好響起了鈴聲,監考老師抱著一摞試卷走進來。拍拍桌子:“把與考試無關的都拿到前邊來。”

簡橙正要起身,被雲霽摁回去。她疑惑地擡眼看他,他沒吭聲,臉色仍然陰沈沈的,拽過她的書包送到前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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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場考完,也到了放學時間,走廊人流密集,一層一層往前湧。

回到教室,有人互相對答案,有人開始抱怨沒考好。還有的早就把考試拋到了一邊,嘻嘻哈哈地討論起接下來的周末假期。

周小樣沒在,不知是沒回來還是已經走了。簡橙拉上書包拉鏈,關上窗離開教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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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門口,簡橙遇見了雲霽。

他與一群男生站在一起,有班裏的,還有外班的,聚一堆不知在聊些什麽。她只看一眼就被雲霽捕捉到,他歪著腦袋,沖她笑了一下。

她立刻移開視線。耷拉著眼皮從他面前經過,接下來一次頭也沒回。

雲霽目光一直跟著她,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。緩過神,發現身邊一群人都在看他。

他蹙眉:“幹什麽?”

二胖說:“你沖路牌傻笑啥呢?叫你也不答應。”

有人插話:“別是看妹子呢吧。”

“他能看誰啊,那麽多妹子追他他都不理人家。前幾天高三那個,嘖嘖嘖,要身段有身段,要長相有長相,怎麽不追我來呢。”

“哈哈哈,追你幹啥,人家又不瞎!”

“你他媽欠收拾了吧!”

“臥槽,你當老子怕你啊!”

說著說著又鬧起來,雲霽嫌煩,沒打招呼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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